壮族古代科学萌芽很早,经过实践积累,在天象知识,种养科学、冶炼技术,织染科学等方面都可见到数理化知识的应用。不过由于没有统一的文字,因而未能总结成文。
壮族由于是农业民族,对影响水稻生产及人们生活的自然现象观察仔细,并总结出一套相应的观测法。对雨的观测有着众多的参照,并以农谚作简单的概括:“月亮遮伞,池塘水满”;“扫帚云,呛死人”;“云往东,雨无踪。云往西,雨凄凄”;“朝起红云晚落雨,晚起红云晒死鸡”;“星星眨眼,有雨不远”;“北方闪电,大雨到跟前”。以上农谚从不同侧面观察了下雨的征兆。另外从蜘蛛、乌鸦、蟑螂、家兔、雄鸡、犬、白蚁、大蛇、蚯蚓、鱼、蜻蜓等几十种动物的异常动静来预测雨天。气象观察是长期实践的结晶,有较大程度的可靠性,因而是古代应用科学的组成部分。
在壮族地区,种水稻是一年农事的重头戏,水稻种植是壮族种植科学的代表。首先是田地分类的选择,壮族田地分为水田、旱田、畲地和园田四类,用来种植水稻的主要是水田,旱田较少。田快要考虑到土质、水源、日照长短三要素。水是命脉,“必水泉冬夏尝注之地,然后为田”。水源主要是河流、湖泊、山泉、暗河、水潭、辅以水塘。田地的肥力也是水稻种植成功的关键。壮民通过眼看手捏即可知道田地的性质,如松、软、细、肥,底层技能保水又有一定透水性,排灌方便,即为好田。壮族地区自北而南,季节稍异。农事安排也具有其严密的科学性。如南丹、武鸣为双季稻,钦州为三季稻。云南文山曾为稻麦两熟制。
壮族过去不懂密植,一般根据早中晚稻及品种决定兜数和行距,正方形或长方形,通常相距约26~30厘米。农民不主张太密,怕雨量太大,影响收成。神话《布洛陀》中也说布洛陀规定中稻叶不得挨太近,免得说悄悄话影响生长,反映了这种种植经验。田间管理是丰收的关键,壮人很注意总结经验。“秧既入田,下农薅二次,惰农薅一次”或“凡水稻分秧后,每旬必耘田去莠一次,谓之薅田,有三次至四次者”。壮人喜施绿肥,将嫩树叶踩入根旁泥中,不久即沤烂成肥,又喜在田间放鸭,食草并搅动禾根泥,有助增长。在很多壮族地区,烂泥田都有常年养鱼放虾的习惯。种稻、放鱼、放鸭,田埂还种些豆角或菜,这是早期的一种立体农业。
早期壮族就掌握了色釉技术,其器皿用瓷土烧成,经化学反应,三氧化二铁含量约2%,可耐1200摄氏度的高温。因施石灰釉,烧成后呈青黄色。这为以后陶瓷的施釉技术打下了基础。到了宋代,便能烧多色釉瓷,其印花技术、陶衣装饰,均独具一格。对熔体冷却后形成的固体非金属玻璃的技艺,壮族早已经掌握,能操作其烧制过程产生的一系列化学反应,制作的铅钡玻璃,有别于国外纳钙玻璃,有青、淡青、湖水蓝、天蓝、黑、白、月白、砖红、紫褐诸色。
壮族纺织技术(供图 刘军)
从前壮族乡村,普遍掌握制作蓝靛及印染方法。一般置一大缸,将蓝草放入浸泡,加石灰使之分解、发酵,经过化学变化,而后滤去残渣,蒸发水分,凝成糊状蓝色染料。其间需不断搅动,使色素充分化解。“每靛草六百斤,造成一百斤之靛为佳。”因产量较多,远销广东。浸染时,将适量靛糊化于染缸中,同时将鸡血藤捣碎加入。布要反复浸泡多次,晾泡结合,直到染为深蓝色。其间鸡血藤释放出一种紫红色的植物胶,将蓝靛色素粘在纤维上,是色素耐水耐腐耐紫外线,不易褪色,并有若隐若现的亮点,结实美观。这个过程,运用了化学分解法。
制作蓝靛及印染(供图 刘军)
参考资料:梁庭望 《壮族文化概论》广西教育出版社 2000年6月第一版